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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白苍穹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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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天亮时,我穿着睡袍走进了浴室,我此刻觉得很疲劳。

    我走进去,冷水激得我打了一个激凌。放水时,痕也醒来了,看到了关着的浴室的门。

    “要我打开热水器吗?”他恢复了往日的温存,因为听到了他那冷酷的声音,低低地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有点唐突的样子。

    冰冰凉凉的水,清澈无暇,我清洗着一切,从头到脚。

    “你没事吧,”他有点担心。

    “我很好。”听见自己的心在颓废地收缩。

    我穿上一身浴袍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餐桌上没有别的,几颗无心果。还有第一次留下的橄榄。

    我没看橄榄,径直拿下无心果,用涩涩的味道滋润自己。我的身体重新复苏。

    而对那几颗橄榄,我除去了果肉,只留下了核。

    果肉终究会腐败,而核不会,它的核永远干净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几天里,我们一直这么过着。

    直到有一天,痕因公出去了,于是我抓过电脑上网,秉性不改地去见了他。

    h依旧那样,体贴,善解人意。

    是的,他可以在网络这个虚拟而庞大的世界里不动声色地控制住我的思想。

    我们尽可能地享受着对方的话语。温柔痴缠。

    对于我们来说,网络,虚拟,这一切都是如此短暂,那么,在网络里的时间,我们一定要好好相爱。

    这时候的我很乖,可以完完全全放弃痕的影子。

    没有一丝的遗憾。一种我希望的方式。这时的h很像痕,总能顺应我的意思。

    要顺应我的思想真的很难,却又显得那么的理所应当。

    依旧彼此珍重。

    痕很聪明,打不进电话来便进了网吧上网来找我 。

    最后,他坚持要给我一个吻,尽管我看不见,我相信他那么做了。

    带随着一身的倦怠,他回来了。“你还好吧,”他苍白无力地笑了一下,可满眼都是掩饰不了的困顿。

    “洗个澡冲冲吧。”

    穿一身紫色浴袍出来。

    干后换上白色的睡衣。

    我又拿起无心果来吃,大把大把地塞,大口大口地咽,大量新生的汁液注入,转眼间迅速地融化掉。

    无心果,无心的逝去,留下不可磨灭的存在。

    然后几天,痕加班加点地忙碌,我打电话过去,是他的同事接的电话,却没到打扰他,听到那头传来的是他轻微的鼾声,听起来感觉很累的样子。

    我放下电话。把自己的电脑搬到了一个角落,我也是一个巨蟹座的女孩,有着对阴暗角落的偏爱。

    晦涩的灯光,斑驳成影,却怎么也不够我的心情。

    关掉灯,再拉开窗帘,这时,我又看见了月亮,残缺依旧,我痴痴地看,一种兽性潜去,遁离,我平静如水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我打开了电脑,上网,听猫变调的声音,困乏无力的笑在脸上凝固了。

    一如既往去找他。

    可惜他不在。

    有另几个人找上了我,我没理,因为我看见他们的名字,很清楚他们需要的不是我这样的女子,他们要找的是充满激情,可以任意地跟人做ài的女子。

    我不是。

    我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无聊。

    断线,下网。

    我忽然一阵空虚:他们两个都不在。

    接着写作,用写作代替了一切。

    只有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,在黑暗中显得分外单薄,轻轻地抚摩自己的手指,感觉有点粗糙,手指也累了。

    中途,又想起了无心果,拿了来吃。

    苦涩味似乎又淡了一点。

    我推开盘子,盘子整个掉在地上,碎了一地的碎片,无心果到处乱滚。

    想了想,我又去拿了盘子,把无心果一颗颗捡起,所幸它们完好如初。

    碎片我无暇去管,用手指轻轻地抚过,立刻有血痕,血呜呜咽咽地冒了出来,散发着野生植物的辛辣的气息,让人觉得迷茫而困惑。

    我听到自己沮丧而绝望的叹息声。

    一点也不痛,的确。

    那一刻,他回来了,吃惊地看着这一切,一地碎片和正在滴着的血,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他平静地走过,找来药水,绷带,细细地开始清理我手上的碎片。

    “以后不许这样。”他命令我。

    我点头,很乖的样子。

    过了一段时间,我发现自己喉咙里的寂寞的声音,我听到自己说:“其实只是一地纸屑,它们太坚固了,我花了点力气,想捡起来却感觉无能为力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别捡了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好的。”我猛然一惊,痛得鼻子一酸。泪水掉了下了,随即掉下来的是我酸痛的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