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臭为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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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那年去武汉,母亲碰到一种街头食品,说什么也不愿往前挪半步了,她眼睛放着喜悦的光芒,盯着小贩的油锅,用劲嗅着空气中飘荡着的怪味,不住口地说这种味道她等了好些日子啥,这才是地地道道的汉口的臭干子!于是一阵猛“菜”母亲接连吃了好几碗。而我,呆在远远的地方,捏着鼻子,强忍着臭干子臭遍三江的味道。

    一年从庐山归来,疲惫不堪的一对人马,在一个小站停车时,站台上回荡着叫卖臭干子小贩不疾不许的声音。同伴中一个死党,一个绝对的肉食主义者,在庐山的青山绿水间,因为难觅肉味,便早已决定肉素联姻,兼顾而通吃。小贩的叫卖声勾了他的馋虫,他快步跳下火车,垂涎欲滴盯着热油翻滚,顾不得刚出锅的热烫,一口一块,像吃美味的红烧肉块。而那一次,我知道,那是那个朋友与臭干子的“初恋”绝对的第一次亲密接触。

    于是我开始留意臭干子,内心觉得臭干子的臭,其实就是一种看不到的磁力,在它的臭味磁场中,你就不能自拔,只能接受臭干子以臭为美曲线美食的方式。

    反倒是在郑州,我开始接触越省传到中原的臭干子。郑州的臭干子,其实更有郑州的特色,而且我觉得,郑州的臭干子的臭的水平和味道,经过中原食客的整合,已经超越了发源地,大有臭出于湖北而臭红河南小吃的恢弘气势。

    臭干子的味道和形状决定了其系出贫民,只是地摊小吃的命运。那些甚至有几分霉变的臭豆腐,在一段时间修身养臭之后,周身变得模样和味道都不讨人待饯,是翻滚的油锅给了它们新生,让它们脱胎换骨,变成臭角明星,让多少人的味蕾和馋虫火烧火燎般地惦记、渴望。食客明知其奇臭无比,没有几分胆量,几分含臭无畏的气魄,如何也无法从那浓烈的臭和焦黑霉变的形中,咂吧出那与众不同的甘美来。

    眼睛让我们生畏,鼻子诱导我们,让我们错过一次又一次发现“新大陆”的机会,而看似波澜不兴,甚至平淡无奇到了如同白开水的爱情,是不是也有几分这样的道理呢?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,爱过以后才会明白,就像臭干子,你的舌、你的洁白的牙齿、你的味蕾,和其真真切切亲密接触了,一切便了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