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城的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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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座有品味的城市往往都有一个好听的别名,这个别名,又往往凝聚了这座城市的特色,取赞美之意,表喜爱之情。比如昆明又叫春城,取四季如春之意;成都又叫蓉城“晓看红湿处,花重锦官城”;广州又叫花城,海口又叫椰城而广西的南宁,则素有“绿城”之称。到了南宁,才知道这绿城的“绿”确实绿得不同凡响。

    正值初冬,故乡已万木凋零,而南宁,似乎没有一点冬意。涌入眼睛的,是满眼的绿;这种绿,高高大大,潇潇洒洒,绿得精神抖擞,绿得大气磅礴,让我们这些从蜀地走来的人,很有些惊异。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感受,但我,的确被这一城的绿吸引了。

    住的地方是林苑宾馆,宾馆外,是浓密的树。早晨,站在林荫下,深呼吸吐故纳新,伸伸腰活动筋骨,身体中游动着树的灵气,人一天都精神。我对树一向怀有敬意,尤其是大树。但我身边这些又高又大又俊又美的树,我搜遍了记忆,却不认识。

    太井底之蛙了,一问,才知道是大名鼎鼎的扁桃树。说它大名鼎鼎,是因为扁桃是南宁市树,一座城市的名片、标志、形象,得到了人民的喜爱;但南宁不叫“扁桃城”而叫绿城。扁桃名字太一般,不响亮,不足以代表一座城市,因此扁桃虽贵为“市树”却一直默默无闻——也难怪我孤陋寡闻了。

    不过,这绿城的绿,多半是扁桃撑起来的。扁桃在南宁有4-5万棵,遍布城市的每个角落。按说,这么大的功劳,这么大的势力,完全可以为自己正名;但扁桃毕竟是树,不懂得世间的人情世故,无论是不是“市树”也无论富贵贫穷,也无论重视与贱视,只要脚下可以扎根,就尽管自己的生活,该绿时绿,该花时花,该果时果,在繁华喧嚣的都市里,活得自有一种超然。

    我不由得对这种树肃然起敬。

   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扁桃都是一种漂亮的树。身板笔直,高大挺拔,皮肤细密,肌肉强健;树冠圆整,枝枝舒展,叶叶婆娑,浓荫蔽日;树型匀称,端正气派,气质清雅,落落大方——看上去充满了精气神,就像一个美男子。更为可贵的是,这种树不仅四季常青,很少落叶,而且还要开花结果。果子叫扁桃,甜美香浓,营养丰富,是亚热带名果。可惜我们来得不是时候,只能赏扁桃树之美,而不能品果之香。不过没什么,有一个念想,存一份思念,也不失为一件美事。

    南国的树,就像南国的人,总是那么让人赏心悦目。椰树太有特色,非海南莫属;榕树美髯飘飘,福州已据为市树;桂花精致秀美,桂林当仁不让;当然,还有一般人容易误认是椰树的槟榔,极有南国风情的棕榈南宁人偏爱扁桃,应该是人如其树,树如其人,非常明智的选择。

    当然,南宁也不是只有扁桃,还有其它的树,都长得枝繁叶茂,各得其所。正是这些树,构成了绿城万千的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