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码右脚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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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“你的女儿很聪明,将来一定会很出色。只是,她很内向,很少与别人交谈,不喜欢与别人沟通。所以我希望她可以把这个缺点改一改。”

    一次家长会,依旧是由王萍出席的,丈夫似乎永远有干不完的活。听到了老师的评价,她既得意又难过。“我该怎么办呢?这孩子真令人操心。”

    回到家里,女儿正做在地上,安静地搭着积木。一直是这样,不用别人去管,每天幼儿园放学回家,她都是如此的安静。“虹虹,明天是周末,爸爸妈妈一起带你出去逛逛好吗?反正,你的生日也快要到了,你自己可以去选一件礼物”女儿用很惊异的眼神“真的可以吗?”“是啊,是啊,反正明天也没有什么事。”她站了起来,跑到妈妈的跟前,在脸上亲了妈妈一口“好哦,呵呵,明天可以出去玩咯!”

    一

    一个六岁大的女孩子,做在桌前,面对一个蛋糕,将手放在胸前,许下了一个愿望。一滴泪珠滚落了下来。眼前的众人,看着小寿星,露出了怜悯的神情,但却控制不了女孩的悲伤。时钟依旧摆动。

    二

    那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,尽管阳光有一些刺眼,却没有妨碍一家人的心情。说好的,今天要带女儿上街去的,夫妻两人也很早就承诺过了。平日里,两个人都十分繁忙,就连周末都很少有空,也只能在节假日里带女儿出来了。走在街上,一家人,手拉着手,令过路的人们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。何况,一家人都穿着体面的衣服,打扮光鲜,更是赚足了回头率。

    很快,他们来到了这条繁华的马路。

    两个小时,对于一个忙于购物的人来说,实在是太短暂了。转眼,一家人都已经是大包小包的,一大堆的东西了。见到了一个卖冰激凌的小商铺,母亲提议,每人都买一个尝尝。当然,全票通过。于是,母亲放下了手中的东西,让丈夫照看。“看着孩子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天气炎热,蝉儿们好象有使不完的劲“吱呀吱呀”地叫个没完。路上的人来来往往,川流不息。父亲领着孩子街道一个十字路口旁的花坛边坐下,便从口袋中取出了烟,准备点火。但是,好象是缺少了什么?有一种奇怪的感觉。哎呀,孩子的手呢?本来是握在手里的呀,可是,现在怎么不见了?环顾四周,却没有发现孩子的身影。

    买完了冰激凌,她朝约好了的十字路口走去。却没有发现夫女俩的身影,却发现了路口,有一堆人,似乎是在看什么热闹。一种紧张的情绪,使她立即崩溃,差点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丢掉了三个冰激凌,向人群中央猛冲。“希望不是,不会是他们的”反复的呼唤,希望自己可以冷静下来。可是,她依旧被眼前的一幕吓晕过去。

    三

    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了。王萍立即跳了起来,让护士小姐拔去了点滴。觉得头有一些发昏,还是没有方向得在医院找寻,找寻着两个对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。但是在半路上,被一位以上拦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知道他们对我有多重要吗?你不要阻拦我。”

    “而我只知道你现在身体很虚弱,需要足够的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告诉我吗?”

    “那么就请你立即躺回你的病床,我会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无可奈何,也许是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累了,只能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,却无法将心情平静下来。脑中不停的回放当时的情景,有点触目惊心,她看到了自己最怕看到的血,而且是一大片的血。想到这里,感到自己更加晕旋,所以,她只能看看窗外。

    “你能保证你会冷静吗?”什么时候,医生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。

    医生的问题,将她从记忆中唤醒。其实,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,但是,她还是依然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再过几天就是女儿的生日了,她真的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了。她在心中无数遍地向耶稣祈祷,希望神可以帮她一次。发生了这一切,王萍不奢求,她只希望全家人都可以平平安安的。不要发生意料之外的事

    “经过医院医生的抢救,你的女儿方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,但是很抱歉得告诉你,她失去了她的右腿我很抱歉,但是我们真的尽力了。”

    没有回答,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意料之外,只是两眼盯这医生,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“这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,很可惜,您的丈夫,在这次车祸中为了救女儿,而死亡了。”

    一片的空白,此时王萍的眼前只有一片的空白。也许是难以预料的冷静,而对她而言,又能说些什么呢?就在几分中内,她失去了她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之一,那就是幸福。

    “娘的,那么那个狗司机呢?难道没有死?如果这样的话,我一定天天咒他,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,呜呜”发疯似的,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。

    医生离开了,而她,依然在床上哭喊。

    四

    一整夜,王萍独自一人做在床边。静静的,一个人。从下午开始,她就在那里,没有说过一句话,丝毫没有动过。病房里,没有人与她搭讪,只能看到泪水会不时地从她的眼眶中溢出。经过她的脸庞,到达了唇边。也许她真的是疯了。

    就这样,度过了漫长的黑夜,第二天早晨的九点,她的眼睛依然睁着。知道视线中出现了两位民警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你是王萍吗?”

    依然在那里,没有半点的摇动。

    “经过我们的调查,这起事故中,是由于您的女儿的乱穿马路造成的,所以,请你在这里签字,赔偿对方10000元。”

    停顿了一会“这已经算是从轻处罚了,你要知道,别人可是别克的车子,撞得都变形了,哎,看你也比较困难请在这里签字。”

    在她的面前是一张写满字的纸,而手边,是一支冰冷的钢笔。麻了的手,无力得拾起了笔杆,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瞬间摊倒在了床上,一行泪,直接落到了口中。为什么为什么,难道命真的是上苍安排好的吗,无法改变的吗?难道我们一家就不能平静下去,一定要破碎的吗?想想过去的每一天,尽管都是在忙忙碌碌的,但是十分充实的。她有一个非常爱自己的老公,有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儿。而现在,她只能对这面前的处理办法发呆了。

    确实,接下去的几天,她签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字,有一些麻木了。在医院的每一天生活,正在吞噬着这个家庭的一切,渐渐的,只能将房子给买了。

    “妈妈,这个是我们的房子吗?”

    这是自己第一次事后见到自己的女儿,怎么瘦了呢?心头有一丝酸痛。

    没有想到,今天是最后一次看到自己住了6年的房子了,又有一丝的感伤。

    说实话,现在的心情实在是遭透了。但是依然告诉自己,女儿在的时候,一定不能哭,一定不行的。看到她皱紧了眉头,我的心也好象被针刺一样难受。

    “是啊,不要紧的,以后妈妈一定会买更大的房子给你住的。”

    眼前的客厅已经只剩下一张小板凳了。女儿坐在上面,东张西望的。她一定是在找她的玩具。可是,似乎,也已经没有了。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,连这些都要拿。

    我在想,我真的会养活这样一个家吗?这能算是一个家庭吗?现在我身无分文,连医院都住不起了。我该想想,好好的想一想了。

    五

    姐姐王琳来帮帮我,我很高兴。因为我一个人,真的想不出能干些什么。原先每天总是在家买菜、烧饭、打扫卫生,而现在竟然要到外面去找一份工作。实在是有一些难度。

    一个星期过去了,每天,王萍都在不停得在大大小小的公司见奔波。却没有被任何一家公司录用。眼看已经是周末了,她只能一个人,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,只想静一下。

    “虹虹,阿姨带你出去走走怎么样啊?”王琳看到孩子有一些不忍心了,决定带她出去走一走。已经过了很久,也没有看到这孩子笑了。长时间处于痛苦与压抑之中,小方虹已经不如从前的可爱了,而变得有些呆板。

    “好啊,阿姨。不过,天好象就要下雨了呀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紧,我们就出去一下,我就带你出去走一走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她点了点头,很高兴的样子,却怎么也挤不出笑容。

    “小萍,我们出去一下哦,马上就回来。天要下雨了,如果下雨了我们还没有回来的话,你先把窗都关上吧,免得溅雨。”

    但是没有听到回答,也许是没有听到,也不去管她了。

    一声具响,伴随着一道道的闪电从空中划落。整个城市被雨幕所笼罩。风掠过身上的汗珠,感到有一丝的凉意。门被打开了,发出“咔嚓”的声响。轮椅推进木地板的声音被雷声所掩盖,进入了小客厅。又是一声剧响,也许不是雷声,而比雷声更加尖锐。让人感到有些毛孔悚然。

    她割脉了。鲜红的血液,撒满了一地。布满了一个6岁女孩的整个瞳孔。

    “妈妈妈妈”她从轮椅上倒了下来“你你怎么了呀,妈妈!”

    也许,只有死,才能将她从痛苦中解脱出来。也许,她感到了筋疲力尽。

    方虹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,向她的母亲爬去,依偎在冰冷的母亲身边“妈妈,是虹虹不好,请您醒过来吧,以后,我一定听妈妈的话,好不好啊”

    弱小的身影,跪在床边,久久不能远去,嘴中夹杂着累的枯涩,总是重复着同一句话语。窗外的雨,依旧不停得下着,而雨中的冷风,使这一午后的夏日里,更多了一份凄凉。

    六

    眼前的蛋糕,是方虹七岁的生日蛋糕。也许以前,她会有很多个愿望可以许,而这次,却想不出什么愿望了。现在,只能怨恨自己,当初只顾看着对面马路边商店橱窗中的那只小熊,再可爱,也比不上爸爸妈妈的珍贵。不停得怨恨,使她自己无法原谅自己。尽管面前的叔叔,阿姨,都对自己很好,将自己当他们的孩子一样看待,还准备送她进小学,但是,好象缺了什么,总也高兴不起来。

    不知道应该是称作好事还是坏事,叔叔阿姨将她送入了一家普通的小学。原先,她总认为自己,应该去残疾儿童的学校,而阿姨说,教育质量是不一样的。在感谢他们的同时,却发现,自己在班中是如此的特殊,以至于开学的第一天就被全班的同学嘲笑。

    “大家好,我的名字叫方虹。”

    不同与其他的同学,将自己大夸一番,她的自我介绍特别的简短。也许她真的是遗漏了特别重要的一点,并不是她疏忽了,而是她真正认识到了,这些给自己所带来的影响。

    下课了,同学们都三五成群得在一起“你叫什么呀?”“你家在哪里啊?”而当方虹的轮椅靠近他们时,人群总是一拥而散。她低着头,不仅是委屈。放学后,总有同学飞奔到校门口“妈妈!”然后从那人手中接过一瓶饮料。而站在自己面前的,是自己的阿姨。尽管阿姨总是很疼自己,但总觉得别扭。体育课,是方虹的噩梦,在其他人在操场上尽情奔驰的时候,自己却只能在场外,坐在轮椅上静静地观看

    七

    说起来,8年真的只是弹指一挥间。方虹已经15岁了。尽管日子一天一天过得飞快,但是,总有几天特别难熬。当然就是她的生日。如果爸爸妈妈在,一定会送给我一个很大很大的礼物的,而现在,我只能尝着枯涩的蛋糕。

    很感激阿姨叔叔。是他们好心地抚养了我,成为了我的第二任“父母”而我只有在心里这样想,从来没有说出口过。也许真的有些不习惯。

    记忆中,那个橱,永远是被锁上的,从来没有看国里面的东西。方虹早就已经猜想,是不是爸爸妈妈留下来的东西啊?因为自己总是对母亲有一丝恨意,从来没有问起阿姨关于这个橱过。而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,她真的懂得了许多。经常,在方虹的梦里,会回忆母亲的样子。尽管模糊了,但依旧有母亲朦胧的微笑,是那么的温柔,是那么的和蔼可亲。尽管知识梦中的相会,但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份温暖。

    八

    今天就是方虹15岁的生日了,睁开眼睛,是一个崭新的一天。很突然,发现了自己桌子上多出了一把锁的钥匙。很奇怪,到底她立刻将要是插入了橱上的锁中。一行泪落了下来,这是8年来的第一次落累。她告诉过自己要坚强,但是想起自己的母亲,她总是一下子变得很软弱。锁被转动了。她迫不及待得将橱门打开,见到的是一个布满了灰丝的木盒子。这盒子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使她纳闷。到底会装什么东西呢?是照片,是玩具,还是

    也许有太多的东西值得猜想了。打开后,竟然发现是一双跑鞋。忍不住,眼眶再一次被湿润了。十分轻盈,还是方虹最喜欢的粉红色。

    “是你妈妈逛街那天买的。本来她对我说,她要买一双运动些,以后多陪虹虹出去逛逛的。可是,后来所以,现在我把它给你,正巧,你的鞋子也是36码的。”

    不知什么时候,阿姨已经在我的身后了。她蹲下,将一只鞋穿在了我的左脚上。

    尾声

    看着这双鞋,仿佛看到了自己逝去的母亲,不禁哀伤。

    妈妈,您可以听到吗?女儿在唤您呢!

    感谢你赋予我的这双鞋。我每天都能从鞋中看到您。

    对我的叮咛,和关爱。

    知道吗?我在这里,很快乐,而且很坚强。

    希望你也能快乐,答应我